运主很是细思极恐,同时也感觉阵阵毛骨悚然。
“黑暗物质和黑暗族群的出现,便是这么一个原因吗?哪怕是在先天之前,也未曾听说过这些族群。而这些族群的繁衍,并不依靠血脉……”他略微叹道。
为何黑祸时代会在整个苍茫浩瀚的历史中,留下这么浓墨重彩的一笔,而黑暗族群也不像其余曾经出现过的那些族群,会在纪元量劫时消失。
其中最重要的原因就是黑暗物质,这是连纪元量劫也无法将之抹除的物质。
关于黑暗物质的诞生,众说纷纭,猜测议论纷纷,有人认为是代天之主所创造的,有人认为是来自于真实之地,有人说是来自于未知的虚无时代,自混沌之中被挖掘而出……
但现在看来,那应该就是代天之主所创造的。
“我们在一张纸上作画,我们对于那张纸而言,就是创世之人,想在其中创造什么,就能创造什么,而我们所需要的也就只有笔墨而已,但对于那副画中的人而言,他们就无法理解,凭空生出的东西,到底是什么,他们只能看到,自己身边忽然莫名其妙、无法解释地多出了一条河、多出了一座城,一个世界来……”
“但这些东西,到底是怎么多出来的,他们无法了解。”
“我们现在就已经相当于是那个画中世界最强大的人了,但依旧无法触碰到画外的世界……”
始祖虚悠悠道。
这便是他们到了这个境界之后,所预感到的自身局限和对未知的恐惧。
运主听他这么说,道心的确受到了极大的冲击,在没有亲眼见到伐天盟的变化之前,他是不会如此相信始祖虚的这套说辞的。
而现在,他已经有点动摇了。
“你说,为何每一次的纪元量劫,才会出现所谓的权柄,而自诩掌握取缔了权柄的人,会不会只是恰巧在那个时间,触碰到了落下来的笔墨,因此有了在这张白纸上作画的能力……”始祖虚忽然露出几分诡异的笑容,看向他问道。
运主脸色难看了下来,冷喝道,“你休要乱我道心。”
始祖虚呵呵一笑道,“道友何必如此,我只是说了一下我的理解罢了,到了我们这个地步,每个人对这方世界的看法都是不一样的,你又何必在意我说的这些。”
“我来找你,是有事情想和你说,灾王那边有事情和我俩相商,代天之主有意让纪元量劫提前降临,已经让某位很不满了……”
运主闻言,面色稍缓。
始祖虚所提及到的灾王,是古藏文明五大王族之一的灾族之王,同样是一位无比古老的存在。
古藏文明表面上虽然由古藏皇室所主宰,但其实还有祭祀神殿超然于外,其中的大祭司地位无比超然特殊,可凌驾于皇权之外。
除了古藏皇室之外,古藏文明还有五大王族,每一个王族的底蕴实力,都堪比一方至强真界。
灾族便是其中的一族。
始祖虚和灾族背后的主宰,有不少渊源,此番两人带着一众手下,来到古藏文明,也算是投靠了灾族。
“灾族背后的某一位,你说的是灾主吗?”运主神情平淡,灾主作为灾族的主宰,他也算是有所耳闻,但对方实力顶多和他们在伯仲之间,不足以让始祖虚如此提及。
“倒不是灾主,而是某位掌控了创造权柄的存在……”始祖虚道。
“你是说创世山的那位?”运主眼眸微眯,若有所思。
……
岁月悠悠,数千年时间一晃而过,伐天盟气运的蒸腾增长,如日中天,越发炽盛而澎湃。
浩瀚的信仰之力,铺天盖地,自每一方宇宙世界喷薄而出,汇聚向伐天盟的深处。
此期间高手如云,不断地涌现,似雨后春笋一样,千年时间出现的仙境修士,远超曾经的数个纪元。
诸多福泽深厚的主角、气运之子人物,也在机缘和造化的堆砌下,开始冲击更高的境界。
而黑暗族群,也在苍茫各族各真界文明的目睹之下,将黑暗源头之地接引而去。
在坠落触碰向苍茫的瞬间,无尽的黑暗物质,将黑暗生灵的老巢,彻底笼罩包裹,那里有无比的恐怖异象出现,映照整个诸世间,所有人都颤栗而胆寒。
葬世之棺的虚影,沉浮于代天殿前,其中出现了一道缝隙,迷离的光喷薄而出,更浓郁的黑暗物质,像是天地撕裂了一个角一样,数之不尽地倾洒而下,淹没了整个噩梦魔域。
所有人都无法看清那里发生了什么,只隐隐能感受到了,一种令整个苍茫都压抑的恐怖气息,似要复苏一样。
于此同时,黑暗族群也展开了对九天之地侵蚀之战。
原本藏匿于未知时空,没有路径的九天之地,某天不知为何忽然将坐标暴露于黑暗族群的眼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