索绰罗常在只觉得这一切都是飞来横祸,她好端端地领着宫妃过来给皇太后请安,没见着皇太后一行人也就罢了,先遇见紧张兮兮的揆常在。
揆常在见着她们,更是见着鬼似的,拉着宫婢便要离开。她自是要人上前拦着,好心要唤她也一道去给皇太后请安。
可揆常在半点不信,非要走人,她使宫婢拉着,又与其余宫妃上前说明情况,争执之中揆常在与婢女便双双落了水。
索绰罗常在哭丧着脸,只觉得揆常在大体是失心疯了,不然怎会出这种幺蛾子。
“等等?落水的人是揆常在?”随着乌篷船靠岸,匆匆上岸前来查看的高真如面色突变,止不住惊呼一声。
她赶紧遣人将溺水的揆常在和宫婢一道送往观景台,而后再使人去催促太医,教人立刻过来。
最后,高真如才附到皇太后耳边,悄声提醒道:“皇太后,揆常在便是那个,那个怀了孕却瞒着的宫妃!”
皇太后瞬间记起这桩事来,面沉如水。她抬眸扫了一眼惶惶不安的宫妃们,唤所有人跟上,径直往观景台而去。
索绰罗常在虽然郁闷,但也是行的直坐的正,半点不心虚。
直至揆常在悠悠醒转,并哭喊道:“皇太后!皇太后!他们,他们想要谋害我肚子里的孩子——”
索绰罗常在面色的淡定顿时消散,大吃一惊:“咦???”
啥玩意?她一点都不知道啊!
宫里怀孕的不是嘉贵人与林常在吗?何时又多了一个?
不小心冲撞嫔妃与不小心冲撞怀孕嫔妃,两者的问题等级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好吧!
索绰罗常在两眼一黑,脑海里已蹦出无数数自己完蛋的结局,想了又想,她还是不愿意背这等级别的黑锅啊!
索绰罗常在麻溜地跪在地上:“皇太后,妾身冤枉啊!”
她强烈怀疑揆常在有病,说不得就是癔病,幻想自己怀孕了,要不就是幻想所有人都是她的敌人!
索绰罗常在的话说出口,其余常在答应有意无意,皆是纷纷附和道:“回禀皇太后,索绰罗姐姐所言极是。”
“妾身压根不知道揆常在怀孕!”
“揆常在怕是疯魔了,见着我们上前便满脸防备,好似咱们要谋害她一般!”
就连陈答应也把之前在观景台前发生的事拿出来:“妾身当时便觉得揆常在脸色难看,想请她回观景楼休息休息,可揆常在像是见鬼了一般,非要离开去——这事儿观景台外值班的宫人也瞧见的。”
“你胡说,你们胡说!”揆常在气得胸膛起伏,挣扎着要起身:“明明你们盯着我的肚子……盯着我的孩子……皇太后,她们都想要谋害我……”
皇太后听着揆常在的话便头痛,更何况陈答应几人有理有据,还能拿出几个人证,而揆常在开口闭口便是别人谋害自己,可她自己还瞒着怀孕不报,旁人怎晓得的?
揆常在的话,分明漏洞百出。
她冷着脸儿,先教人前去将各处宫人带去盘问,而后又询问御医:“揆常在肚里的孩子如何?”
“回禀皇太后,揆常在脉弦而涩,情志不畅、肝郁气滞,恐是,恐是影响胎元稳固。”
御医的脸色不太好,回答的内容更是教揆常在面色发白,影响胎元稳固,岂不是说她有落胎,落胎之像!?
思绪落下,揆常在顿觉腹中疼痛难忍。她抱着肚子,惊慌失措:“我的肚子,我的肚子……我的孩子!”
“还不赶紧诊治!”
“是,是!”御医面色大变,忙取出银针等物,施针治疗。
可这一切皆是无用功,不到一盏茶功夫,揆常在便落了胎。
据御医禀告,落下的胎儿应有三月,已是个成型的男胎。
感受到落胎的揆常在发了疯,不断辱骂着索绰罗常在与陈答应几人,话语之脏连皇太后都听不下去,直接嬷嬷上前堵住揆常在的嘴。
皇太后摁了摁太阳穴,怀疑的目光扫视过诸多嫔妃。
刚刚还指责揆常在起劲的索绰罗常在也不敢说话了,落胎了,真落胎了,搞不好那黑锅都得到自己头顶了!
索绰罗常在茫然,索绰罗常在崩溃,索绰罗常在指天发誓自己啥都没干。
高真如瞧了一眼索绰罗常在,毕竟同是出身潜邸的‘老人’,加之索绰罗常在素来恭顺老实,她想了想,便上前说道:“皇太后,不如先看一看宫人的口供,瞧瞧其中可有什么问题。”
皇太后觉得也是,况且她看着揆常在便心烦,也乐得出去透透气。待几人挪到外间,没多久负责审讯的嬷嬷便将诸多宫人的口供呈送上前。
皇太后唤了裕妃过去,一道查看。她本就对揆常在有偏见,看了口供以后更是不愉,连骂了两句冤孽。
曲院风荷的宫人们,将自己见过的事儿尽数交代出来,其中不乏陈答应好心请揆常在回楼里休息,索绰罗常在遣人去寻觅揆常在之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