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折腾了一天，第二天左颂世醒来时口干舌燥，喉头发紧得难受。
“我去烧水。”黎筝瑞踩在地板上，发出闷闷的一声响。
左颂世担心他不太会用电，也跟着起身：“我去吧。”
黎筝瑞不依，左颂世只好半推半就地和他一起出了卧室。
黎筝瑞扶住他的腰，腿上虽然酸麻，他却总觉得好像是被人抱起来似的，轻飘飘的，踩在熟悉的地板上，都觉得有些陌生。
直到煮水的声音响起，左颂世才意识到自己在黎筝瑞怀里发了好一会儿呆。
“还是困么？再睡会儿。”黎筝瑞抵在他肩窝，轻声说。
左颂世摇摇头，感慨一声：“有点没反应过来。”
他随手拿起还在充电的手机，左颂世赫然看见锁屏上几十个未接来电，还有聊天软件上十几条提示。
他揉了揉额角，黎筝瑞已经拿过去按掉屏幕。
“不想看就不看了。”
左颂世重新拿回来：“手机还是要用的。”
他从柜子里取出取卡针，把电话卡倒出来。
“待会儿重新开一张。”
黎筝瑞眼睛微微一亮：“第一个要存我的号码。”
“你是小孩吗？”左颂世哭笑不得。
“我是。”黎筝瑞得寸进尺地抱着他窝在沙发上，“你都说过我是。”
两人闹了一阵，才穿戴整齐。适时黎筝瑞的手机响起，他应付一阵，有意无意地瞥左颂世一眼。
待到通话结束，才全然看向他。
眼尾垂下，像只大狗耷拉着耳朵。
左颂世顿了顿，握住手机。
“现在就去开卡吧？”他试探着说。
黎筝瑞见自己计谋得逞，立即精神起来。左颂世看见那张笑脸，才恍然他已经上当。
“你若真想，可以直接说出来的。”左颂世无奈笑着，已经搭上黎筝瑞伸出的手。
两人的手交握在一起，黎筝瑞掩不住弯起的嘴角。
“不要。”他轻声说。
也就是和左颂世在一起后，他才晓得，什么叫一切尽在不言中。
他以往总以为这和文官那些弯弯绕绕的没什么两样，如今才尝到了个中滋味。
左颂世揶揄说：“近墨者黑。”
“分明是近朱者赤。”黎筝瑞说，“我从你身上学来的，有什么不好？”
“那些个朝臣每次见我沉默，或是所言其他时，吓得气都不敢出。”他暗笑两声，“不然他们还以为我好骗。”
左颂世忍不住笑出声，莹润双眸里像是缀上零碎星河。
“皇上真是明察秋毫。”
*
办完手机卡后，黎筝瑞一步到位，一天内连人带行李打包，把左颂世扛回了自己家。
左颂世只记得自己和黎筝瑞有说有笑，再一转眼已经坐在黎家的车里。
又要再面对一遍黎家人的审视，左颂世不禁有些紧张。
黎家人却是比他想象中和善。
几个哥哥比较年轻，几乎把心疼现在脸上，连一直不大不接受这段关系的黎咸也没出面反对——见过一面后，他就找借口离开了。
陶妠只是笑着说黎筝瑞电话来得太晚，得多添一副碗筷。